还能教多久？“小车不倒尽管推”

【原声】 带着快乐的心情来弹琴，通过钢琴获得更大的快乐，从而真正做到老有所学，老有所乐。这是我教老人弹琴的初衷。”——孙达成 孙达成（弹琴者）与学员（资料图） 思明区演武社区服务中心没有专门的钢琴教室，但有一个默默坚守的专业教师。他就是79岁的孙达成。 从上海乐团退休的他，自2016年在社区成立“老年快乐钢琴班”起，每周二上午准时开课，风雨无阻。就连去美国探亲、回上海，以及这次疫情期间，他也会通过线上授课。有学员说:“孙老师一节课都不欠我们！” 文/图 记者 林珊 【乐教】 社区的“一号义工” 义教生涯始于高中 孙达成说，他的父亲喜欢音乐，梦想在音乐上有所建树，给他取名“达成”，即希望他能达成父亲的心愿。 他4岁起开始“蹭”钢琴课，8岁时正式开始学琴，之后走上专业道路，成年后还加入了上海乐团。如今，钢琴已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一天不弹就难受。 而孙达成的钢琴义教之路，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。他说，上高三时，他就义务辅导初一的学弟学妹；上大学时，辅导对象从初中生扩大到同校的学弟。2008年，他移居日本，也时常义务教社区的孩子弹琴。 2012年，孙达成回国，在厦门定居。4年前，演武社区的工作人员在演武公园招募志愿者，当时75岁的他第一个报名，因此常被称为演武社区的“一号义工”。此后的每个周二，他都在社区服务中心义务教老人弹琴。 得知孙达成数十年来坚持公益教学，很多人都表示佩服和感动，他却说:“没什么，就像医生也要义诊的。”当被问道:现在快80岁了，还能坚持教多久？他的回答是: “小车不倒尽管推！” 【严教】 学员可“来去自由” 但想学就必须认真对待 孙达成的“快乐钢琴班”，学员可来去自由。看似“佛系”，但他在教学上很严格，不管是对学员还是自己。学员几乎都是零基础，他就自编教材，从《铃儿响叮当》《生日快乐》《小苹果》《我有一只小毛驴》等简单的曲目教起；学员不懂简谱，他会讲解每个手指要怎么弹；担心学员视力不好，他用A3纸打印谱子，把字体放大；有学员手“不听使唤”，他就先教唱歌，再教弹琴…… 学员吴建宪说，孙老师曾说过，虽然是免费教学，但想学的就要认真对待。每节课，他都会要求学生做笔记，实践部分会一个个手把手地教，还会布置“家庭作业”，下节课再抽查。 “孙老师一节课都不欠我们的，每节课都拖课，越拖越长，而且没有寒暑假。”班长丁莉说，“之前，孙老师曾出国探亲一个月，仍要求学员按时到教室，通过视频，一个个对着屏幕弹，他再一一指点。疫情期间，他也坚持通过线上授课。” 【善教】 鼓励学生多登台多参赛 圆了音乐梦还收获自信 从指法、五线谱，到钢琴独奏、自弹自唱，再到四手联弹、六手联弹，孙达成手把手地教大家。他还带大家参加音乐会，鼓励和指导学员参加比赛，在快乐教学的同时，让他们老有所学、老有所乐。 87岁的金子玉是孙达成的第一批学员。他喜欢唱歌、谱曲，能自弹自唱，曾在社区举办过个人弹奏会。他说:“孙老师教得认真，不让学员偷懒，所以学员自然会加强练习，来不得半点虚假。只要不断练习，老年人也能走上舞台。” 70岁的学员余维超从小就喜欢音乐， 但一直没有机会学琴。2017年，他成了钢琴班的“插班生”。他说，在孙老师的教导和鼓励下，他第一次登台演奏，获得了自信。后来，社区开设了钢琴亲子班，他5岁的孙子也成了孙老师的学生。“由衷地感谢孙达成老师，他不仅让我们祖孙都圆了钢琴梦，而且把公益的种子深深地植入大家心中。” 【侧记】 安居陋室 不改其乐 “这件大衣很好看吧，是我妹夫送的；这双鞋子好看吧，才20元……”孙达成乐呵呵地说。 有学员调侃，他过得像个“苦行僧”:租了个单间，没装空调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，就是全部家具，连书桌都没有，只能“伏床”工作。但如此节俭的他，为了弹琴，可以让人把钢琴从上海寄到厦门。 为什么放着上海的大房子不住，选择来厦门？ “我身体还硬朗，来厦门后更好了，所以喜欢在厦门生活，家人也放心，他们一有空就会过来。而且这里有我的‘一亩三分地（指钢琴班）’，学员们对我也很好。”孙达成说，学员包了饺子会送点给他，从老家回来会给他带特产，之前听说他要做个小手术，还商量要轮流照顾他，“他们就是我在厦门的亲人”。